【徐永明危機1】風向雞黃捷留下 讓時力喘口氣

by 敖博勝

文字撰稿:敖博勝

時代力量前黨主席徐永明涉貪案,台北地方法院裁定80萬元交保,但整起事件越演越烈,先有兩位台北市議員黃郁芬、林穎孟退黨、徐永明宣布退黨,接著全體決策委員總辭。當外界以為有高知名度的高雄市議員黃捷很可能也宣布退黨時,她發表「留下比離開更艱難」的聲明,引發熱議。

有部分不滿時力涉貪的支持者,暗貶黃捷是「風向雞」。但不管風向如何吹,黃捷決定留下,是時力的一場及時雨,讓這個元氣大傷的年輕政黨能暫時喘口氣。徐永明涉嫌收賄,對形象清新以打貪腐為訴求的時代力量,衝擊遠比藍綠兩大黨劇烈。接下來時代力量將何去何從?浴火重生還是灰飛煙滅?

自2019年8月1日林昶佐宣布退黨後,不過一年的時間,時代力量就折損了11位黨內同志,這次立院集體涉貪事件,受創最深者絕對是時代力量。7月31日徐永明涉貪遭檢調約談後,經歷53小時馬拉松式羈押庭,直到8/4裁定80萬元交保。

時代力量黨內最先跳出來批判的是黃郁芬,當晚黃郁芬就在臉書發文要求徐永明應先自請停權。而擁有網路高聲量的黃捷,或許是要看清風向,直到案發第四天徐永明交保後,五位決策委員到北院接風,輿論一片撻伐之際,黃捷才發文痛批徐永明,並且「呼籲時代力量紀律委員會予以除名,以示公信。」話說得很重。

隔天黃、林兩位台北市議員退黨,黃捷再度發表聲明,一方面表達對退黨同志的不捨,一方面也痛批時代力量「長期積累的陋習包括放話文化、因人設事、財政及廉政制度的問題」。同日代理黨主席邱顯智召開臨時決策委員會,宣布決策委員總辭,三周內改選。

時代力量代理黨主席邱顯智,在黃捷發文下方留言感謝。圖:翻攝自黃捷臉書

當各界都以為形象清新的黃捷,極可能一起退黨時,她在臉書發千字文,一句「留下比離開更艱難」,黃捷宣布將繼續留在時代力量,貼文馬上被留言灌爆,連代理黨主席邱顯智都在下方留言:「謝謝你,風雨同路」。

不久之後,基隆市議員陳薇仲也在臉書發文將留在時力再戰基隆,加上決策委員總辭宣布改選後,各地方議員粉粉表態參選決策委員,時力退黨風波似到此為止,暫時止血。黨內知情人士透露,黃捷不愧是「風向雞」,她續留時力的決定,讓黨喘了口氣。

黃捷被稱為「風向雞」,起源於6月中旬,當時傳出代表綠營參選高雄市長補選的陳其邁,有意找黃捷當發言人,黃捷也表達跟民進黨合作持開放態度。但消息一出,幾個綠營粉專,如:《高雄歹過日》、《柯粉的超譯天地》等,紛紛發文撻伐黃捷,認為黃捷2018選舉時,看韓國瑜勢大,當時陳其邁幫她站台,卻未公開支持其邁,根本是風向雞。《柯粉的超譯天地》更認為黃捷2018年10月5日的臉書貼文,呼應韓國瑜高雄「又老又窮」的說法,根本就是挺韓,若黃捷要當發言人,必須先清楚表態。面對綠營內出現的反對聲音,最後陳其邁發布的發言人名單,黃捷果真不在其中。

但不可否認,年僅27歲的黃捷確實精於「拔草測風向」,據地方人士表示,2018年韓流勢大,黃捷沒有全面挺陳其邁,跟民進黨保持距離,的確讓時代力量吸走不少中間選票,黃捷也因此當選議員,並且排在中段班。而且韓國瑜上任高雄市長後屢屢出包,黃捷也能精準掌握風向轉變,在議會質詢時白眼一翻,再加上韓國瑜動氣回嘴,跳針「發大財」,讓黃捷一戰成名,擁有市議員中罕見的全國知名度及網路聲量。

而緊接著的2020立委選舉,時代力量在鳳山有提名陳惠敏參選,但黃捷很明顯跟黨部不同調,不但不參與陳惠敏的輔選行程,更是跟民進黨的立委候選人許智傑關係良好、時常同框。許智傑甚至稱黃捷、民進黨市議員林智鴻跟他自己是「鳳山黃綠紅(王力宏)」,引陳惠敏開砲批評。但選舉結果證明,黃捷轉為打韓以來,和綠營保持密切互動,相較於選擇跟綠營對幹的時力陣營落選,黃都測對風向。

民進黨立委許智傑在2019年10月時,與時力市議員黃捷、民進黨市議員林智鴻共同跑場,還強調3人是「鳳山黃綠紅(王力宏)」。圖:翻攝畫面

今年初的罷韓,黃捷當然是全力支持,更因此引來韓粉不滿,結合國民黨發起罷捷連署。面對罷免,黃捷異常低調,屢次表示尊重。但據地方人士指出,黃捷的策略是低調、專心市政質詢,才能突顯「罷捷」欠缺正當性。

更何況黃捷雖在年輕一輩人氣極高,但畢竟初任民代,地方孰悉不夠,透過低調示弱營造被韓粉欺負的態勢,反而讓黃捷能迅速在地方上打開支持廣度。看似教訓黃捷的「罷捷」,反而是所有政治人物求之不得的機會,還能繼續維持話題,炒高知名度。

年僅27歲的黃捷(左1),首任市議員,對政治風向極為敏銳。圖:翻攝自黃捷臉書

雖然「風向雞」看似貶意,同時是時力黨代表的名嘴周偉航說,「黃捷不只是會看風向,她更常常能帶風向。」在時代力量黨內,不過短短2年,黃捷就累積龐大基層、年輕選民支持的實力。這次徐永明涉貪事件,引發的退黨潮,也因黃捷選擇留在黨內繼續奮鬥,止住議員退黨潮。

或許在時代力量最晦暗的時刻,黃捷看到了向上的契機。時代力量高雄黨部的要角陳惠敏、林于凱,都包含在迎接徐永明步出北院的五名決策委員中,未來時代力量不管地方、中央都勢必大洗牌,而選擇「留下」的黃捷,在其中絕對有不可忽視的影響力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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