穿上草鞋跟著海女去採「鳳尾」囉!極東海岸村「馬崗」的藍調時光【影片】

by 林 涵青

不必去到韓國濟州島,在台灣也能體驗「海女」生活!新北市貢寮區三貂角燈塔下方的海岸村,台灣極東之境馬崗,大片海蝕平台不僅是看海好去處,更是海女們走跳的舞台。穿上傳統手打草鞋,跟著有五十年經驗的海女麗華阿姨,我們這次的任務是要尋找石花菜中的極品天菜「鳳尾」,當然也要趁機嘗嘗現敲石蚵、生泡白底仔螃蟹等最新鮮的海味!

大海是養活漁村一家人的寶庫,在潮間帶上活動的海女們,隨著季節變換採集各種「食物」,不只是加菜,更能販售貼補家用。在台灣北海岸、東北角一帶,石花菜是春夏的大戲,冬天東北季風吹拂下採紫菜,夏天則有海膽和石蚵。

撰文、採訪:林涵青
影片編導、攝影、剪輯:劉若媺

馬崗是台灣的極東海岸村,小小的漁村質樸又靜謐|林涵青 攝影

我們來到台灣最東邊的海岸村,新北市貢寮馬崗漁村,穿上手編草鞋,小心翼翼地踩上濕滑礁岩,今日工事雖是說要當「海女」麗華阿姨的小幫手,但其實阿姨超級俐落神速,一下子就走跳到遠處根本追不上,手上更不斷變出大本、小本、鳳尾、珊瑚草,以及海兔、海參、海星,甚至海膽等潮間帶生物秀給我們這些城市小白看。

穿上防滑效果一流的草鞋,我們跟著麗華阿姨來體驗海女的生活囉|林涵青 攝影
這一坨像哈利波特電影中鼻涕蟲的東西是海蛞蝓,又稱為海兔|林涵青 攝影

原來海女這麼忙

六十多歲的麗華阿姨出生在貢寮馬崗漁村,國小畢業後就跟著大人採石花菜,除了在潮間帶採集,還要學游泳和「藏水」到海面下採,台語「藏水」就是潛水,「要憋氣『藏水』下去,拔一拔,然後上來『喘氣』(換氣),這樣一直重複。」

麗華阿姨指著網袋說,「像這樣一個網子,裝到滿大概要一個小時,裝滿大概有30斤重。」,而潛水用的蛙鏡,以前是用牛角或木頭自己做,「現在這種(浮潛面罩)比較好用啦。」此外,勾海膽、刮紫菜、撬石蚵都有最適合的工具,只能說,享受美食真是推動人類發揮創造力的一大動力啊。

麗華阿姨和她的海女道具,尖嘴槌、長針、不同形狀的鐵片、只有一半的剪刀,用來「對付」不同的海菜、海藻和螺貝類|林涵青 攝影
海女必備的技能就是要手腳俐落、眼明手快,用看的、用摸的就能分辨哪些是可吃的食材|林涵青 攝影

至於我們腳上穿的草鞋,海女助教「三貂角文化發展協會」的吳函恩說,「其實編草鞋很辛苦,『打一雙草鞋幾乎會要掉你半條命』,現在還會編草鞋的人很少了,這些草鞋是特別到南部找老師傅做的。」買現成的礁岩防滑鞋很方便,但其實草鞋穿起來也很合腳舒適,有一點避震,而且止滑效果超好,大出我的意料之外。

手打草鞋穿起來比想像中舒適,但那些繩子該怎麼穿、怎麼綁才能好好固定?可真是折騰人啊|林涵青 攝影

尋找石花菜中的精品

今天海女體驗的主要任務是在潮間帶採集石花菜,也就是製作石花凍的原料,石花菜生長在潮水比較低的位置,要整個退潮才會露出在潮間帶的邊緣,春天到端午節前長得比較茂盛,夏天若想採,就得潛到海中約半層樓到兩層樓的深度、也就是1.5公尺至6公尺左右,阿姨形容「腳踩不到底」。而和日本、韓國濟州島的海女們一樣,台灣的海女也不用氧氣瓶,人人都是自由潛水高手。

「三貂角文化發展協會」解說員吳函恩正在說明潮間帶可能找到的各種海菜和海藻|林涵青 攝影

任務很難,我們這種天天看手機電腦的人,根本無法分辨潮間帶上那一片綠綠紫紫的植物中哪些是石花菜,而且石花菜還分為大本、小本(小花)和中本,我們得找到中本、又稱為「鳳尾」才能破關。

鳳尾有著漂亮的紫紅色和細緻的分枝|林涵青 攝影

函恩解釋,大本的膠質多、但太硬,小本的膠質則太少,不容易煮出來;鳳尾因為膠質適中,做出來的石花凍細滑好吃,所以最受歡迎。「小本和鳳尾長得很像,大家可以仔細觀察,鳳尾比較扁,尾巴(尾端)是尖的,而且長得比較細緻,所以有這個很美的名字『鳳尾』;小本的尾端是橢圓的,顏色相對也比較深。」

左邊是小花(小本)、右邊是鳳尾(中本),你分得出來嗎?|劉若媺 攝影

麗華阿姨隨手撈起海中的小本和鳳尾(中本),「你摸摸看,鳳尾比較細、小本比較粗、比較黑,有沒有?」老實說,我還是分不大出來啊!我問阿姨是怎麼發現哪個位置有想找的東西,阿姨很直率地回答,「就去找啊。」

果然,想當海女就是需要多年經驗養成的直覺和判斷力,麗華阿姨眼睛像雷達一樣掃過,或是手伸到水面下一摸,馬上就知道哪個是她今天要帶回家的好東西。函恩笑著說,海蝕平台一片綠,隨便指個東西問阿姨、阿嬤們可不可以吃,「回答就是『好吃』和『不好吃』兩種。」

現敲的石蚵吃起來有滿滿海味和鮮味,絕對屬於「好吃」的那一類|林涵青 攝影

品嘗正港漁村美食

新北市政府推廣「青春山海線」旅遊行程,特別推薦大家來到貢寮的馬崗參加海女體驗活動,套裝行程還包括卯澳漁村、馬崗漁村導覽,在地漁村美食,以及三貂角燈塔或舊草嶺隧道自行車道之旅。

海景食堂開張啦|林涵青 攝影

其中漁村美食,雖然不像大漁港的海鮮餐廳那麼澎派,但一碗料好實在的海鮮麵或海鮮米粉,搭配當地海女阿姨、阿嬤們從潮間帶採集回來的海菜和海鮮,簡單樸實,卻讓人吃來好滿足!

各種只有在地人叫得出名字的海菜、海藻,有的要涼拌、有的要炸過,其中炸海菜竟然撒上粗砂糖,這神來一筆增添了口感和口味的層次,再次展現人類為了享用美食所發揮的強大創造力;而「白底仔」螃蟹以泡在蒜頭辣椒醬油中生醃的方式處理,是非常具有在地特色的漁村美食,吃起來鹹中帶有滿滿鮮味,非常過癮!

炸海菜撒上粗砂糖,酥脆而且甜甜鹹鹹的滋味相當迷人|劉若媺 攝影
「白底仔」體型不大、肉也不多,當地居民以醬油、大蒜、辣椒生醃,屬於期間限定的地方美食|劉若媺、林涵青 攝影

大啖美食的同時,還能眺望海景,徐徐海風吹來,這樣的「藍調時光」,真是人生一大享受啊!

石花菜還得經過七洗七曬,再經過熬煮,才能製做出清爽的石花凍飲|林涵青 攝影

新北旅遊
官網:新北市觀光旅遊網
活動報名:三貂角-尋新北極東之境海女之旅(大島台灣旅行社)

新北市三貂角文化發展協會
官網:新北市三貂角文化發展協會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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