秋分時節，參加了花蓮縣環境保護局規劃的低碳旅行遊程，透過低碳排放的交通接駁方式，感受一趟充滿東海岸風情的綠色之旅，吹吹穿梭在海岸山脈間的涼風，感受季節與當令風土美食。
採訪．妮可魯｜首圖．鯨世界提供
「花蓮看到鯨豚的機率有98%，常成群結隊出沒，像是飛旋海豚、抹香鯨、啄鯨、費氏海豚等，多樣性非常高，很壯觀喔！」在花蓮經營賞鯨活動多年的棟哥算是賞鯨船的先趨，熱愛海釣的他發現出海釣魚時常可看到鯨豚，想說這也許是門可以嘗試看看的生意。
清晨從花蓮港出海，海岸山脈還氤氳著一絲絲雪白的霧氣，負責搜尋鯨豚蹤跡的船員緊盯著海面，賞鯨船一路沿著崇德海灘外繞到清水斷崖前，大家的情緒從剛出發時的興奮到有點昏昏欲睡，看來今天運氣有點不好，我們竟是那無緣的2%。
「今天在菲律賓有個颱風，雖然距離很遠，但影響到花蓮的風浪，海面上細碎的白浪不斷，影響到搜尋鯨豚的視野，根據經驗判斷鯨豚應該出沒在外海，但因風浪問題，怕各位會吐啦！」賞鯨船船長依據安全考量，建議大家等海面風浪平靜後再挑戰出海賞鯨豚，據說3小時的賞鯨行程中看到上百隻是常態，花蓮是全台賞鯨率最高的地方。
幸好之前參加遊艇趴時，只是從花蓮港開出去一點點就看到大批海豚在船邊竄跳，多到看好看滿，但同行沒看過的朋友就一臉不甘願，纏著花蓮鯨世界的棟哥說還要再來，「東海岸是鯨豚出沒的地點，有20多種鯨豚，因為外海有黑潮經過，有豐富的洄游性魚類吸引鯨豚獵食。」棟哥介紹鯨豚生態之餘，也提到他早年出海時見到的奇景。
「晚上出海釣魚，發現海面亮亮的，靠近一看，哇！海水變成紅色的，滿滿的全是淡紅色的金目鯛，一條魚線綁10個釣勾，不用放魚餌就這樣丟下去，抓起來掛滿滿。」棟哥感嘆近幾年海洋資源不若以往，因為濫捕濫撈，連未成熟的幼魚都不放過，當年在魚汛期爆多的金目鯛，現在因數量急劇減少，市場裡的身價翻了好幾倍。
有感於海洋生態遭到破壞，一群花蓮的年輕人在鯉魚潭邊以「洄遊吧Fish Bar」為據點，透過DIY鮮魚料理、認識定置網等永續漁法，以及牽罟體驗，帶領遊客體驗食魚教育，「認識我們餐桌上的魚是甚麼種類，從哪來的，才會珍視我們所在的海洋。」結束賞鯨行程後，我們來到這裡吃午餐，邊聽關於食魚教育的導覽，邊自己動手煎魚，窗外的海面上有許多浮球，我們吃到的鮮魚料理就是捕自那裡，從大海到餐桌的距離出乎想像的近。
「台灣因為有黑潮經過，帶來種類多樣的洄游魚類，但若是一昧過度捕撈，不加節制，耗費海洋資源的結果，可不只是餐桌上無魚可食。」居住在花蓮的志工笑說，「鯨豚吃不飽的話，就不會游來，賞鯨就甭想囉！」今天同船出海沒看到海豚的小妹妹認真的邊聽邊點頭，想必非常感同身受。
和住在海邊的布農族一起去爬樹看海
小馬擁有布農族標準身材，胸膛結實（可以扛獵物）、下盤穩健（可在山裡跑馬拉松），小馬的族人以前居住在海拔兩千公尺以上的高山，日治時代因為理蕃政策遷徙到縱谷，國民政府遷台後又因土地與族群問題，小馬的阿公沿著海岸山脈稜線帶著族人移居到海邊，成為台灣唯一靠海的布農族部落。
「現在大家所在的這片森林，是阿公他們剛搬到海邊時居住的地方，我們回到荒廢的舊居整理時，思考著可以在這做些甚麼、尋找族人的根源，在找尋答案的過程中，發現找的過程是最有趣的。」小馬和來自阿美族、漢族的好友成立高山森林基地，帶領遊客藉由「找老鷹」、「找獵人」的遊戲了解與感受布農族的文化。
找老鷹的過程要先爬樹，大家換上攀樹裝備，七手八腳的用盡吃奶的力氣將自己掛到百年雀榕的高處，枝椏裡藏了許多小禮物讓爬樹高手們拿取，「小時候的零食都是靠自己去找，樹上有老鷹的窩，部落孩子就在這裡掏鳥蛋。」小馬的漢族朋友璽哥是臨床心理師，他企劃透過攀樹活動讓大家得到某種療癒與成就感，靠著自己的力量攀到樹梢瞭望閃閃發亮的太平洋，那刻只有自己、老樹與大海，找的結果不是很重要，而是找的過程因未知而充滿樂趣。
找獵人的活動則是跟著小馬去打山豬，大家拿著布農族的弓箭摸索進森林，練靶用的特別款假山豬就藏在林子裡恭候大駕，「布農族的語彙中沒有獵人這個字眼，而是稱為智者、勇者，靠著祖先傳下來的智慧行走在山林裡，部落的爸爸們會教導不要獵殺哺育小獸的母獸，尊重族群的自然繁衍，不能破喚生態的平衡。」
現在想一想，古老的祖傳智慧就是在傳達永續生態資源，小馬希望不但能傳承給他的下一代，也能透過高山森林基地的體驗傳遞給更多的人。
在高山森林基地可以玩一整天都不膩，小馬讓大家排成一條人龍，全體閉上眼睛，跟著他的聲音指示，以「盲走」的方式穿過崎嶇不平的林間小徑，閉著眼睛摸下不平整的階梯、彎下腰躲避擋路的大樹，坑坑巴巴的盲走好長一段路，等到終於能睜開眼睛時，發現眼前出現湛藍的大海。
「當年外公翻山越嶺來到這，當他撥開樹葉看到的，正是美麗的太平洋，阿公很感動，於是他決定要帶族人居住在這片美麗的土地上。」小馬讓大家攀上巨岩，欣賞黃昏的霞光將海面染成動人的紫金色，族人的聚落就在山腳下，在迷濛的暮色中閃耀著點點燈火。
★鯨世界 賞鯨生態遊程
地址：花蓮市中美路315之1號
電話：（03）8238000、0977-238000
★洄遊吧Fish Bar
地址：花蓮市新城鄉七星街32號
電話：0910443888
★高山森林基地
行程預約：高山森林基地粉絲專頁
交通資訊：台灣好行東海岸線304號，大石鼻山步道站下車後由高山森林基地接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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