解構萬海家族》【新一代2】萬海航少主陳柏廷行事低調 八仙董座身分惹塵埃

by 李 定宇

本系列文章經《萬海陳家政法商現形記八仙塵燃五週年紀實》作者同意轉載

圖片:八仙樂園。陳思明攝。

在八仙塵燃案發生後,外界開始好奇起萬海家族,這個始終想在檯面上保持低調,但行事風格卻不低調;定期舉辦慈善活動,卻又屢引起爭議的萬海陳家,老一輩從航運紙業胼手胝足,讓萬海名號響徹台灣。而肩負接班任務的新一代掌門人,又是如何傳承這個家大業大的千億家族?

陳柏廷自美國舊金山大學取得企管碩士後,即返國投入家族的士林紙業,擔任父親陳朝傳的特助,三十三歲就成為萬海航運副董事長兼總經理,開啟陳家第三代接班的序幕,在業界有「海王子」稱號。2008年6月,四十二歲的陳柏廷正式接下祖產士林紙業、萬海航運的董事長,後來又接下父親一手開創的八仙樂園,擔任董事長。

有「兩位富爸爸」,是陳柏廷經常被媒體提到的另一個印象。陳柏廷生父是陳朝亨,後來過繼給陳朝傳,陳朝傳經常提點陳柏廷做事業不要招搖臭屁,才不會樹大風,甚至舉了布袋戲的丑角「秦假仙」為例,當所有武功高強的人都一命嗚呼時,只有秦假仙倖免,因為他不招搖、不強出頭。

比起社交上活躍又閃亮的陳致遠,陳柏廷確實低調許多。有媒體說陳柏廷不喜應酬、感情神祕、未曾傳過緋聞,甚至傳言他性向上或許不喜歡女性,不過此一傳聞被萬海老員工認為太 誇張。萬海資深員工說,陳柏廷未接班時其實常跟客戶去酒店應酬,當時他能喝、愛玩,與他喝過酒的人說,他一個人一瓶威士忌都沒問題,但從未聽說他性向上是喜歡男性。

或許是過度低調的關係,所以陳柏廷跟認識十五年的祕書張芷榕結婚時,讓許多人感到驚訝不已。陳家投資許多不同行業, 也都是用不同名字,就怕引起外界注意。萬海老員工說,其實仔細推敲,許多公司名還是「置入」了陳家人的名字,像亞柏加油站、亞柏國際旅行社,都有陳柏廷的柏字,還有以前員工抽獎常會拿到的PoseTop咖啡廳禮券,老員工都習慣講是PT 咖啡,而PT就是陳柏廷英文名字Po-Ting的縮寫。

除了行事要低調外,父親陳朝傳在商務上的另一個指導是「從實務中學習」。在陳朝傳的觀念裡,死讀書不如實際操練,多聽、多學就有機會,陳柏廷從小就「寓玩於商」,在家族企業內上經商啟蒙課程,而且「愈玩愈大」。他甚至覺得做生意像「玩電動」一樣, 碰到不同的關卡要用不同的策略突破。

從小在眼前看到的是資本運作,更展現出「超齡」智慧,並且愛讀《易經》、《道德經》,關於形而上,古人對簡易、變易與不易的闡述,以及因勢利導的宇宙與人生哲學之類的書籍。高中聯考時,陳柏廷並沒有埋首課業中,父親反而鼓勵他參加八仙樂園草創初期的各項會議,學習大小管理實戰經驗。

他在舊金山大學MBA 最後一堂課,老師所傳授的最後一門經營心法,就是不要太依賴數據,要用Market feeling 來感覺市場。陳柏廷回台後,曾在台實貿易接手總經理,創造上億元年營業額業績,在亞太儲運時,逐案精算成本,建立獎勵制度,以兩年時間讓業績成長50%。

陳柏廷在接任萬海董事長時,對於沒有選擇從基層幹起的接班模式,曾稱:只要用心,從高層也能瞭解基層;無心,從基層做起也徒具形式。

用心也是重要經營心法。他的辦公室緊鄰北區營業櫃台,每天上班就能看到前來提單、繳費的托運客戶忙進忙出,「Market feel(市場感)比 Market study(市場調查)重要。」就是最常向同仁掛在嘴邊的話。另一句是在接受媒體訪問時的名言:「萬海向來不會為名,只會看利潤。」

雖然低調求利不求名,但這些年陳柏廷還是牽扯上不少糾 紛。先是涉及導致司法界人事大地震的「龍馬弊案」,後來接任陞技公司法人董事時被捲入「股市禿鷹案」的漩渦;身任董事長的八仙樂園發生塵燃時,神隱及切割責任的態度曾被時任新北市副市長、現任市長的侯友宜點名痛批,真的以為可以「八仙過海」嗎? 在求利不求名的同時,是否也求了安全與責任? 能否經得起未善盡社會責任的批評風浪,也成了陳柏廷未來面臨的嚴重考驗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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